历史文化名人信仰系列之三十：王治心

他曾是晚清庠生,在国学方面有很高的造诣,其学术生命的多半时间都是在向教会大学的学生们教授中国哲学与中国文化,著有《孔子哲学》、《孟子研究》、《道家哲学》、《中国学术体系》等著作。他也是上世纪中国基督教本色化运动不可或缺的重要人物;而他在中国宗教史尤其是中国基督教史研究方面所做出的开创性贡献,又奠定了其杰出的教会史学家的历史地位。其基督宗教方面的著作有《中国基督教史纲》、《中国宗教思想史大纲》、《中国历史的上帝观》、《基督徒之佛学研究》、《孙文主义与耶稣主义》等。另独编和合编有《耶稣基督》、《评基督抹杀论》、《中国文化与基督教》等。他是当时中国基督教界比较有影响力的多产的基督徒学者之一,他就是王治心。
 
王治心(1881--1968),本名王树声,浙江吴兴(今湖州)人,自幼接受中国传统文化教育,先后在湖州、上海等地的教会学校教授国学多年,其间接触基督教。1900年左右受洗加入上海的监理会,他于1913年至1918年间任基督教刊物《光华报》编辑,其间接受按立并主理过监理会的上海慕尔堂。1921年任南京金陵神学院国文和中国哲学教授。
 
在1922年至1927年的非基运动中,王治心为基督教所受到的误解作澄清和辩护,他在《一般人对于基督教之误解》中认为,时下反对基督教的有顽固的反对和科学的反对。前者以儒者为多,他们把基督教当外来洋教,认为外来洋教就是欺师灭祖的；后者以五四知识分子为多,他们认为科学和宗教处于对立面,是水火不容的,他们亦爱罗素、杜威的影响,只强调实证而不相信超自然。王治心还认为那些赞成基督教的也有误解基督教的地方,一些赞成者因为崇拜西方物质文明或为了攀附洋人,因而也赞成西方的基督教。
 
另外,他主张基督教应积极面向当时的中国社会,自觉地与中国文化思想相结合,使之逐渐成为中国文化思想中的有机组成部分。他强调基督教是一个世界性的文化体系,能协助保存好中国文化的价值。
 
他认为,若基督教的生命里没有中国文化的血液,那么基督教中与中国社会虽日趋密切,仍不过是友谊的握手,而不是血肉的融合,但目前的情境是,佛教很少有人骂它是洋教,这说明佛教已在中国文化中扎根并融合,而基督教在中国文化里还没有扎根,还带着西洋的文化与风俗。
 
所以无论从宣教角度还是从宗教本土化的成功经验方面,王治心认为都有必要研究佛教,他自己也成了20世纪早期提倡佛教与基督教对话、学习佛教长处并自觉从佛教在中国的发展经验中寻求基督教本色化方法的先驱者之一。
 
1926年至1928年,王治心任《文社月刊》主编。在主编该刊期间,除了在该刊开设“本色教会的讨论”专题外,他还亲自执笔,撰写如《本色教会与本色著作》,《中国教会的婚丧礼刍议》、《本色教会应创何种节期适合中国固有的风俗》、《本色教会礼拜仪式之商榷》、《中国本色教会的讨论》等文章，来回应基督教的本色化问题。
 
此外,他认为基督教学术著作也要本色化,具体表现为要从中国思想中融化而产生,要从中国文化中萌芽而长成,经受中国伦理的洗礼。而教会大学的本色化表现之就是添加国学老师,加强国学课程。
 
他于1928年起担任福建协和大学文学院院长,并讲授《中国宗教思想史》课程。1934年担任沪江大学国文系主任。1948年回金陵神学院担任中国文化和教会史教授,并出任《金陵神学志》主编。
 
终其一生,王治心在中国教会史研究方面做出贡献最大,其《中国基督教史纲》于1940年出版,虽在史实上存在一些错误和疏漏,对中国教会的自治和本土运动有所忽略,体裁结构也有失严谨平衡,但此书是国人所撰的第一部,也是至今影响最大的中国基督教通史。此书回顾了1300年来基督教四次入华的详细经过,对基督教在介绍西方科学、改良社会风俗、推广慈善事业、提倡新教育对中国社会的贡献等方面均有涉及,认为这些都是“不容否认的事实”,尤其将太平天国运动作为教会史的一部分进行撰写,有其独到之处。
 
 
《天风》2016年6期52--53页拂尘处。作者：南京大学文学院副教授包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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