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边境之地与疑惑堡垒
饮过应许之泉，亚当的步伐变得异常轻快坚定。周围的景象开始发生微妙变化。空气中的气息更加清新，带着隐约的花香；光线变得柔和而富有金色质感，仿佛永恒黎明的预尝。远处，天地交界处，开始浮现出新耶路撒冷那难以言喻的荣光轮廓，虽仍遥远，却已能感受到其吸引之力。他进入了边境之地。
然而，最后的挑战往往最为严峻。就在他满怀希望加速前行时，一座阴森巨大的堡垒挡住了去路——“疑惑堡垒”。它并非砖石砌成，而是由历代天路客的恐惧、失望和未解决的疑问凝聚而成，墙体上浮现着无数张扭曲、质疑的面孔。堡垒的主人，是“绝望巨人”的阴影化身，它不直接攻击肉体，而是用宏亮而冰冷的声音，抛出最根本的质疑：
“你所追寻的，是否只是自我安慰的幻影？那城的光，是否终将揭示一切虚空？即便到达，你那满是瑕疵的灵魂，岂能承受那绝对的圣洁？看看你一路的伤痕和失败，你凭什么确信？”
这些话语如同重锤，敲打着亚当心中最脆弱的地方。镜厅中已被赦免但未曾遗忘的过往，幽谷中的挣扎，此刻都被巨人用来佐证它的论点。希望之光似乎再次摇曳。
亚当停下脚步，没有立刻冲撞，也没有退缩。他闭上眼，将旅程中所学到的一切——祈祷的力量、信心的导航、团契的见证、谦卑的功课、应许的甘甜——如同铠甲般一件件披戴在身上。他睁开眼，目光清澈而坚定，望向那巨人阴影：
“我凭自己，一无是处，一无所凭。但我所信靠的，不是我的感觉，也不是我的功绩，乃是那立约施慈爱者的信实。我的伤痕正是他恩典的印记，我的失败显明他扶持的可靠。你这堡垒，看似坚固，却建立在谎言之上。我奉那圣名之名，命令你退去！”
当他发出这信心的宣告时，那看似坚不可摧的疑惑堡垒，竟开始如同雾气般消散，“绝望巨人”的影子发出一声不甘的咆哮，溃散于边境之地越发清晰的光芒中。障碍清除，前路豁然开朗，新耶路撒冷的荣光前所未有地照耀着亚当·天路，迎接他最后的步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