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文化名人信仰系列之二十二：徐谦

他是法学家、文学家，中国司法制度独立的倡导者，孙中山晚年时期的重要助手之一，且一度成为民国政要，一位思想激进的革命家；他也是进士出身的基督徒，民国时期基督教救国论的代表人物；著有《民法总论》、《刑法丛编》、《徐季龙先生遗诗》等著作。他就是徐谦。
    
徐谦，清同治十年(1871)生于江西南昌，祖籍安徽歙（shè）县，4岁丧父，少时师从桐城派吴挚甫学习经史。光绪二十八年(1902)，在南京应乡试，中举人。翌年进京参加会试，中进士，入翰林，在译学馆攻读法律政治科。光绪三十年(1904)，清廷委派其到法国巴黎大学学习法政。光绪三十三年(1907)，结束巴黎学习后回国，授翰林院编修，任法部参事，主持制定全国的新式法律，参与拟订《司法制度改革条例》。光绪三十四年(1908)，调任京师审判厅长，后升任京师高等检察长。宣统二年(1910），赴美国华盛顿，参加第八届世界改良监狱大会，并到莫斯科、柏林等地考察西方各国司法制度。
    
此后不久，辛亥革命爆发，徐谦回国。1912年4月，袁世凯任临时大总统，委唐绍仪组织内阁，徐谦担任司法部次长。徐谦就任后立即草拟法院编制法，力主实行“三审四级制”，在各县设立审判厅和检察厅，以推行司法独立。
 
1910年3月20日，宋教仁案发，徐谦撰《布告国民》一文，号召国民奋起组织武装反袁。同年秋季，南方各省讨袁失败，徐谦避居上海，作律师。
 
其间，某些基督徒朋友劝其入基督教，徐谦云：“若袁世凯死，我必入教。”1916年6月，称帝不久的袁暴病而亡，以黎元洪为总统的北京政府邀请徐谦担任司法部次长。为履行“袁覆败为奉教”之诺言，赴京前，徐谦在上海基督教圣公会受洗入教，取教名“乔治”。
 
1919年，他在巴黎和会上坚决反对和会对山东问题的处理结果。回国后，他因不满岑春煊把持广东军政府，未回广州而去天津，出任由天主教创办的《益世报》总编辑。1923年担任岭南大学教授，主讲中国文学。1924年返回上海，与夫人一起创办政法大学。1925年，孙中山在北京逝世后，他被选为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1926年担任广州国民政府司法部长。1927年初国民政府进驻武汉，徐谦为联席会议主席。同年蒋介石发动“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宁、汉政府分裂，徐谦在这场国民党高层斗争中被排挤，远走香港，从此退出政治和社会舞台。1940年在香港去世。
    
徐谦入教后，从事基督教活动主要集中在三方面。
 
一是力争宗教信仰自由。1916年9月，康有为上书黎元洪总统，发起第二轮国教请愿运动，要求“以孔子为大教，编入宪法，复祀孔子之拜跪明令，保守府县学宫及祭田，皆置奉祀官”。为保障宗教信仰自由，1917年，徐谦在北京组织由耶、释、回、道等诸教参与的“信教自由总会”，被荐为会长。之后，由其提出的宗教信仰自由法案经国会讨论，最终通过。
    
二是倡导基督教救国论。徐谦自称，入教乃为救国，他为此写了多本基督教救国小册子。1918年，他发起组织“基督教救国会”，并被选为执行委员。1920年他在上海成立“基督教救国会”，并深信福音书中基督所救的是“人”、“国”和“世”。1925年3月12日，孙中山在北京病逝，徐谦在孙中山的安息礼拜上证道，在证道时他提到了他所追求的基督教救国主义的含义，认为欧美传来的基督教，专讲个人得救，“不知讲民族的自由平等。殊不知耶稣是牺牲个人自由平等的幸福，来为全世界被压迫的民族求自由平等”。并批评当时部分教会和信徒因不懂革命而跟不上时代的发展。在非基运动中，徐谦也从基督教救国论角度为基督教辩护，认为耶稣事实上是革命家而不纯粹是宗教家。
 
三是在教内及教俗两界间做沟通和复和工作。1924年，孙中山指派徐谦作为驻冯玉祥部的代表，一个重要原因是徐谦和冯玉祥都信基督教，双方容易沟通，徐谦也参与了由冯玉祥发起的“政界基督教祈祷会”。在非基运动中，孙中山与汪精卫在对待基督教上立场迥异，孙中山不反对基督教，他要徐谦将其“私人意见”转告给力倡反教的汪精卫等人。
    
综其一生，徐谦的国家情怀比宗教情怀浓厚，即使入教也是为了救国。
 
 
《天风》2015年10期52页拂尘处。作者：南京大学文学院副教授包兆会。2016年8月5日05:54扫描，2016年8月19日13:52审核校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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