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大的梅西安

1941年1月15日，对于西里西亚8A集中营的战俘来说是难忘的。五千名战俘聚集在简易舞台前聆听一首从未被演奏过的四重奏——也许那是他们中很多人最后一次听到音乐。这首在集中营里写出来的《时间终结》，出自同营战俘梅西安之手。
    
根据《启示录》10章，当第七封印被揭开时，神面前会出现七位手持号角的天使，其中第七位天使向天起誓说：“时间到了尽头，不再有时间了。”相信当时集中营的战俘们时刻体验着时间尽头之感，对于圣经描绘的上帝再临、终极审判和最终救赎充满了盼望。日后梅西安追忆说：“从未有人如此全神贯注地聆听我的音乐，如此心领神会。”
    
梅西安是蒙神眷顾的。他没有被扼杀在集中营，却意外地被热爱音乐的监狱管理员发现并提供他空房，使他得以创作。1942年被遣返回国后，他又顺利重回专业音乐环境，在巴黎音乐学院任教至1978年退休。
    
虽有国内教科书描述梅西安为天主教徒，但是，有天主教家庭背景的梅西安曾公开表示他对基督的信仰。他说：“我是名作曲家缘于我酷爱音乐，我是基督的门徒因为我信。”又说，“通过基督，我们被赋予美妙的知识，那就是这位神是超越时间的，在他没有时间和空间的限制，并且他是全然超越万物，他就是他自己——他来是为要救赎我们。”
 
也许因着幼年的教导以及被俘的经历，梅西安更深刻明白爱上帝和爱人的真谛。他提倡跨越基督宗教内部的不同，建立上帝为首，各派互为肢体的理念。因为他认为：“所谓基督徒就是明白上帝快要来临的人。”一切奥秘皆由上帝解开，属基督的人无需为某些异同点纠结不放。
    
也是由此宽阔的心胸，梅西安将对上主赞美的音乐搬到了音乐厅而非局限于礼拜堂。“我尝试将一种公共的赞美实现在音乐厅，我希望每次音乐会能达到一次礼拜的功效，也就是让音乐会变为神圣的。”他说，“上帝对我来说是显明的，我对圣乐的理念来自对他的信心。上帝无处不在。音乐与神学配搭时可以甚至一定要多样化。”
    
基于这样的音乐理念，梅西安创作了管风琴曲《永恒教会的显现》、  《基督降生》，双钢琴曲《阿门之幻想》，钢琴曲《圣婴二十默想》，四重奏《时间终结》，女声合唱与乐队《敬神礼仪小曲三首》等。
    
同时，他又将对神创造的大自然之热爱融进音乐，创作了交响曲《星辰峡谷》等。尤其他特别钟爱鸟类，被称为“鸟类学家”。他将鸟儿的歌声化为音乐，创作了《鸟的苏醒》、  《鸟类志》、  《异邦鸟》以及《花园里的莺》。他说：“我通过观察大自然看到上帝神性的不同方面，但那不等于说上帝的创造物就是上帝自己。”
    
梅西安的追随者们往往追捧他的音乐天才而忽略他的信仰。梅西安却不愿如此，他利用作品、演说、授课、写作等方式坚定地为基督做见证。他曾勉励当时和未来的基督徒音乐家们：“为了与圣灵同工，与黑暗世界持久争战，为了保守我们情欲免于跌倒，为了给饥渴的世代注入清泉，我们须有这样伟大的艺术家——既是杰出的技术专家，同时也是优秀的基督徒。”
    
在聆听梅西安、研究梅西安的时候，我感受到了二十世纪确有一位伟大的音乐家——那人就是奥利维埃·梅西安!
 
 
《天风》2013年11期57页禾场艺苑，2014年1月1日20:30扫描，2014年1月20日14:37审核校对。作者：基督教全国两会出版部同工朱鹂。